《囚娇儿》主角兰妤君璟承,是小说写手“扶苏婴”所写。精彩内容:【宫廷秘事×绝世美人×强取豪夺】美人兮,如兰似妤,美人如娇,君子好囚。十三岁的小兰妤,是困在宫廷最美的那个,他只想独占她,倾尽所有一步一步向上爬,将她紧紧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。长大后的兰妤,美得动人心魄,举世无双,被藏于洢兰宫,只为一人绽放。世人都以为七公主已薨,其实是被牢牢掌控在他的手心里,满身的宠欢,满身的枷锁。...
现代言情《囚娇儿》,讲述主角兰妤君璟承的爱恨纠葛,作者“扶苏婴”倾心编著中,本站阅读体验极佳,剧情简介:这里,连檐角垂下的冰棱都显得格外粗钝、污浊,挂着不知积攒了多少岁月的尘灰。重重的宫墙在此处也失了威严,墙皮斑驳剥落,露出底下黄泥夯实的丑陋筋骨。这便是传说中的“静思苑”,一个被遗忘的角落,一个连名字都透着虚伪安抚的冷宫牢笼。六岁的兰妤,裹着一件洗得发白、早已辨不出原本颜色的旧棉袄,小小的身影几乎要陷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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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岁的兰妤踮脚趴在枯井冰面上,第一次看清自己的脸。
“娘亲,我为什么长得和别人不一样?”
母亲颤抖着捂住她的眼:“这深宫……容不下太美的花。”
窗外飘来宫人低语:“君家九族……全斩了……”
兰妤不知道,十年后那个血洗皇城的男人,此刻正盯着她映在冰里的影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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腊月的风,像淬了寒冰的刀子,刮过禁宫最荒僻的西北角。这里,连檐角垂下的冰棱都显得格外粗钝、污浊,挂着不知积攒了多少岁月的尘灰。重重的宫墙在此处也失了威严,墙皮斑驳剥落,露出底下黄泥夯实的丑陋筋骨。这便是传说中的“静思苑”,一个被遗忘的角落,一个连名字都透着虚伪安抚的冷宫牢笼。
六岁的兰妤,裹着一件洗得发白、早已辨不出原本颜色的旧棉袄,小小的身影几乎要陷进那过于宽大的棉絮里。她费力地踮着脚,冻得通红的小手紧紧扒住一口枯井冰冷的石沿。井口覆盖着厚厚的、浑浊的冰面,像一块蒙尘的巨大琉璃。她屏着呼吸,努力向前探着身子,乌黑如鸦羽的睫毛几乎要扫到冰面上。
冰面之下,倒映出一张模糊又清晰的小脸。没有寻常宫人孩童的皴裂冻红,那皮肤是冷的,却是一种奇异的莹润,像深埋雪下未染尘霜的玉髓。眉眼尚未完全长开,却已能窥见惊心动魄的雏形,眼窝微深,瞳仁是极纯粹的墨色,此刻盛满了纯粹的好奇。鼻梁挺秀,唇瓣是天然的、未经点染的嫣红,如同雪地里冻住的一瓣早春的樱。一种与这破败、阴冷环境格格不入的、近乎妖异的精致。
“娘亲!”兰妤猛地转过头,声音带着孩童的清亮,在这死寂的院落里突兀地响起,“井里的冰,照得妤儿好清楚!娘亲快看,妤儿的眼睛,像不像您匣子里那颗最黑最亮的珠子?”
她跑向倚坐在廊下破旧木椅上的女子,小鹿般的眼睛亮晶晶的。
那女子——苏氏,曾是名动江南的才女,如今不过二十五六的年华,形容却已枯槁得如同秋末最后一片挂在枝头的残叶。昔日如瀑的青丝失了光泽,松松挽着,只用一根磨秃了棱角的木簪固定,几缕碎发无力地垂在苍白的颊边。身上一件半旧的靛青夹袄,袖口磨出了毛边,颜色也黯淡得如同暮色沉沉的天空。她原本该是极美的,眉眼间那份被岁月和绝望侵蚀后依旧残留的清丽轮廓便是明证,只是此刻,那双曾盛满诗书灵气的眼眸,空洞得如同两口枯井,映不出丝毫光亮。
兰妤的呼唤让她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,目光落在女儿那张过分昳丽的小脸上,瞳孔骤然一缩,枯瘦的手指猛地攥紧了膝上盖着的那床薄得透光的旧棉絮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。
“妤儿!”苏氏的声音干涩嘶哑,带着一种极力压制的惊惶,她伸出手,冰凉颤抖的手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,一下子捂住了兰妤的眼睛,“别看!不许再去看那井里的影子!”
突如其来的黑暗和母亲指尖的冰冷让兰妤瑟缩了一下,不解地扭动着小身子:“娘亲?妤儿只是想看看自己……”
“这深宫……”苏氏的声音更低更哑了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砾中艰难地磨出来,带着浓重的疲惫和无边无际的悲凉,“容不下太美的花。开得越好,越容易……被碾碎成泥。”她的话语里浸透了亲身经历的血泪,那是一种刻入骨髓的恐惧和绝望。她曾是御花园里最夺目的一株幽兰,最终却被帝王无情地连根拔起,弃置于这腐烂的泥沼。她太清楚,女儿这张脸,在这吃人的地方,不是福气,是催命的符咒。
兰妤似懂非懂,只感觉到母亲捂着自己眼睛的手抖得厉害,冰冷得吓人。她安静下来,小小的身体依偎进母亲冰冷的怀里,试图汲取一点点暖意。
寒风卷过枯死的藤蔓,发出呜咽般的哨音。院墙极高,将本就惨淡的天光切割得更加破碎。几只瘦骨嶙峋的乌鸦停在光秃秃的老槐树枝头,“呱——呱——”地叫着,声音粗嘎,划破死寂,更添几分不祥。
就在这时,一阵刻意压低却又因激动而微微拔高的议论声,顺着凛冽的北风,断断续续地飘进了这方死水般的院落,钻入兰妤小小的耳朵。
“……听说了吗?城南……君家……”
“……哎哟,作孽啊!说是谋逆大案,铁证如山!圣上震怒……”
“可不是!满门抄斩!就在今日午时三刻……菜市口……”
“……听说连……连十二岁的小公子都没放过……君家……算是彻底绝了根了……”
“嘘——!小点声!这话也是能乱传的?当心你的脑袋!”
声音渐渐远去,被风声吞没,只留下森冷的余韵在冰冷的空气里盘旋。
“谋逆……满门抄斩……十二岁的小公子……”这些陌生的、带着血腥气的词语,像冰冷的石子,一颗颗砸进兰妤懵懂的心湖。她不明白它们具体的含义,却能清晰地感受到母亲身体瞬间绷紧如石,捂住她眼睛的手骤然失去了所有力气,颓然滑落。
苏氏的脸色在那一刹褪尽最后一丝血色,灰败如纸。她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,空洞的眼眸深处,翻涌起一种极其复杂的光芒——是兔死狐悲的惊悸,是对这宫廷倾轧永无止境的深深厌倦,或许……还有一丝为那素不相识、却同在这皇权碾磨下化作齑粉的家族而产生的、微不可察的悲悯?她猛地闭紧双眼,胸口剧烈起伏,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,连呼吸都带着破碎的颤音。
兰妤重获光明,却怔怔地站在原地,忘了去看井里的影子。母亲脸上那种近乎崩溃的绝望,和风中飘来的、关于死亡和灭门的冰冷字眼,像一层看不见的寒霜,悄无声息地覆盖了她小小的心。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、模糊而巨大的恐惧,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攫住了她。她下意识地、怯生生地,伸出冻得通红的小手,紧紧攥住了母亲冰冷衣角的一小片布料,仿佛那是惊涛骇浪中唯一能抓住的浮木。
苏氏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,那空气带着铁锈般的寒意直刺肺腑。她缓缓睁开眼,眼中的惊涛骇浪已被一种更深沉、更令人窒息的麻木覆盖。她低头看了看女儿紧攥着自己衣角的小手,那手冻得像红萝卜,指甲缝里还沾着井沿蹭上的污黑泥垢。她沉默地牵起兰妤另一只同样冰凉的小手,转身,一步步走向身后那扇吱呀作响、仿佛随时会散架的破旧房门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