热门小说《贼水浒》是作者“苏逸星”倾心创作,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。这本小说的主角是李助史文恭,情节引人入胜,非常推荐。主要讲的是:《贼水浒》是诗词天下无双创作的一部白话章回小说。多年以前我就听闻过《贼水浒》这部著名的水浒续书,在网络上连载。但一直因为时间等原因而没有去读,但知道它有98回,并且在当时我就发现了网上大多数都只有前29回,后来找到完整章节,在此补充完整!...
小说《贼水浒》是作者“苏逸星”的精选作品之一,剧情围绕主人公李助史文恭的经历展开,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:那豹子来涧边扒了看,见不动弹方自罢了。叫一声,转过身来,却看着杨雄三个。尉迟幽兰和蓝玉烟都惊得呆了,跌倒在地上,却是杨雄笑起来,道:“都莫怕!这豹子是我们救过的,最是灵异,从逐天山上一首跟我们到这里,想不到今日却是他救我们!”蓝玉烟战兢兢道:“如何知道是它?这般猛兽,如何分辨得?”杨雄笑道:“你不见...
贼水浒 在线试读
话说这几个大汉奔来捉尉迟幽兰和蓝玉烟.尉迟幽兰吃一惊,跌倒在冰上,蓝玉烟也惊,却是胆气壮些,拦在尉迟幽兰身前,喝道:“什么人,敢来这里作恶杀人?”
那几个大汉不想这女子大胆,倒怔住停了脚,却是一个道:“且捉这两个回去再说,不可惊动了寨里贼人。”
那几个就扑上来。
蓝玉烟见势头不好,扯起尉迟幽兰便走,这几个大汉随后赶来,却是脚下滑溜,这几个赶得急,身子又重,先冰上跌一交,滚爬不起。
蓝玉烟大喜,拉着尉迟幽兰先奔上坡来,看顾杨雄。
杨雄愤怒,只奈何挣扎不起,叫这两个道:“你们赶回来叫人,我自挡着这些贼子!”
蓝玉烟如何肯走?
道:“幽兰妹子,你先走,我自和你杨大哥在一起!”
尉迟幽兰略一犹豫,那几个汉子早追将来,将三个围住,见杨雄挣扎挺身要拦自家,各自大笑,将刀便来杀杨雄,蓝玉烟大惊,横身将这几个拦住,道:“贼子有胆,先杀了我!”
一个汉子笑道:“你这等花朵似的小丫头,军爷们要拿来受用快活,怎忍得下手?”
伸手来捉时,忽听得那坡上一声啸,风起处,早窜下一只猛兽来,怎见得那威风:双目灿灿,浑如碧油之灯。
一身斑斑,都做金钱之形。
啸起处,千岁苍猿常丧胆;身过处,一涧灵兽都畏风。
钩爪常将白云沾,利口每映朝日红。
胆大不畏虎,自在王林中。
正是只金钱豹子,叫一声,便来扑这几个大汉,那些大汉吃一惊,叫道:“好畜生!”
闪躲不及,早扑倒两个,就把咽喉咬断。
余下三个大惊,就一个胆气壮,持刀来杀时,早被那豹子扑入怀里来,将爪子去那面上一扑,就开个血盆,这汉子负痛,将手来捂脸时,咽喉就被那豹子咬断。
那余下两个发声喊,跌跌撞撞便走,那豹子凶猛,更奔得电一般快,就后面扑上,又咬住一个,喀察喀察只是啃,倒把那人脑子啃出来,余下那个吃一惊,倒跌下涧去,摔得三丝里走了两气。
那豹子来涧边扒了看,见不动弹方自罢了。
叫一声,转过身来,却看着杨雄三个。
尉迟幽兰和蓝玉烟都惊得呆了,跌倒在地上,却是杨雄笑起来,道:“都莫怕!
这豹子是我们救过的,最是灵异,从逐天山上一首跟我们到这里,想不到今日却是他救我们!”
蓝玉烟战兢兢道:“如何知道是它?
这般猛兽,如何分辨得?”
杨雄笑道:“你不见它耳朵上缺一块的,我自记得,因识得它。”
却见那豹子朝这边行过几步,却又看见尉迟幽兰和蓝玉烟,又自迟疑,呆一刻,朝杨雄低低叫一声,自转身腾上山坡去了,又见个小豹子自山岩里探头出来,跟着大豹去了。
那两个女子方放下心来,蓝玉烟惊叹道:“我自书里读到隋侯救蛇,那蛇遂衔夜光之珠以报,常以为灵异无稽之事,不想今日见了此事!”
杨雄道:“禽兽之义强于世人多了,都说是禽兽不如,那禽兽知恩报恩,受义报义,,再不曾亏欠半分。
便虎狼捕食饱了腹,也不再来伤害别物,却是人做的如何?
但大半将礼义来妆幌子,再正经不过,却是遇上好处时,什么污垢的事做不出来?
便是人都不如禽兽才对!”
尉迟幽兰道:“杨大哥说的好,庶近了道。
老庄都是愤世嫉俗的,将书中说得许多言语,一般是这个道理。
我虽年少无知,一般却也见了那样禽兽不如的人!”
言下郁郁。
蓝玉烟和杨雄却知她那伤心往事,急忙来岔开。
杨雄道:“山寨把守的铁桶一般,如何能有这些大胆贼子进来?
须不是小事,须急得禀告晁宋两个哥哥。
玉烟你可就那边叫军士来搜看,就抬我回去。”
蓝玉烟应了,自奔了去,过不些时候,早叫得一二百军卒,都执了枪棒赶来,就搜周围,却是那西个都死了,跌到涧下那个却醒来,正在那里哼唧。
杨雄就教逼问,实说饶死,那汉子心胆己破,就道:“我们本是楚军士卒,随刘敏将军自山里绕将过来,差我等几个打探,这不合见这几个女子美丽,动了歹心,欲掳去淫辱,所以出来抢夺,不想撞上了这畜生!”
杨雄只是冷笑,教那两个先回,却喝教众士卒抬了自己,带了这小卒,就奔大寨来。
却是正走到大寨门前,忽得众士卒惊叫,都道:“火起!”
杨雄大惊,侧头去看时,早见得后山上一把火冲天而起,怎见得那火势?
烟冲云霄,火卷乾坤。
黑霾里万条乌龙卷,烈焰里千条红蛟闹。
泼刺刺漫天飞烟灰,都是朱雀衔来;火辣辣屋倒栋倾,自是炎驹踏倒。
眼见得十万石粮随一炬,三百间仓里火神笑。
杨雄大惊,却是缘何?
那失火去处正是后山上山寨储粮去处,今大火起来,非是小可,急教抬自己的小卒奔进去,正撞见晁盖宋江出来看那火,就急禀报。
晁盖宋江闻得端地,大惊,宋江惊怒道:“自是楚军这支奇兵放火烧得了,这刘敏好毒!
拿住这贼,千刀万剐!”
吴用正赶出来闻得,大惊失色,顿足道:“粮草乃山寨之命脉,如何这般轻易教贼军烧了?
这场祸事不小!
却是如今情势紧急,楚军必前后发动,哥哥可速传号令,一面教甘茂林冲刘唐石秀就引一应训练马步军马就赶去后寨,倾力击灭了刘敏这贼。
一面教二关三关头领军马尽赶头关助守,就应对楚军扑攻军马。
却教水寨阮家兄弟引水军尽将水具,就赶去灭火,且救些粮草。”
宋江就急传下号令,分路调拨军马。
吴用又道:“这刘敏狠毒,我料他不但放火烧我粮草,必还差一路就来袭我大寨,一举倾覆了我大寨根本,今可教燕顺朱贵如此如此,就布置灭这贼偷袭兵马,以雪此恨!”
宋江急急依言布置不提。
且说刘敏得了探子回报,查知梁山屯粮、老弱眷属和大寨去处,心中大喜,虽见一路探子未回,却也不再稽留,道:“兵贵神速,今就将军马分做三路,各处放火下手,教这厮们各处乱将起来,却接应大军入里来,全灭梁山贼寇,成此大功!”
自与鲁成引二千军马去劫粮放火,教郑捷引一千军马去杀梁山老弱眷属,却教顾岑、寇猛引余下军马,就潜去大寨附近,看两路火起时,就杀入大寨里去擒杀晁盖、宋江、吴用三个贼首,各路分头行事不提。
就说孔明孔亮自得号令,将军马移来后寨屯扎,守护粮草与眷属老小。
起初这两个尚自勤劳,各处点检巡看,日巡夜查,十余日后见无甚事体,渐渐松懈,又闻得水寨与步军各处厮杀,红旗报功,忠义堂上作庆贺宴席,两个心中不平。
却是这夜天上纷纷扬扬下起雪来,搓绵扯絮相似,两个天明起来,见雪晴待出去巡查时,甫开门却被冷风冲进,两个都打寒噤,孔亮道:“哥哥,如此冷法,便出去转时须冻僵了,又无甚事,不如且围了暖炕把来饮酒。”
孔明道:“须是山寨里立了崔州平做军令司,行法森严,不徇情面,若被他知道时,不是说处。”
孔亮笑道:“自有师父哥哥替我们做主,这军法行得别人,怎好来拘束我们?
他不过山寨后来的人,怎敢来我们这些老人头上动土?
有道是‘虎头上不捉虱子’。”
孔明道:“便是如今又有个天王哥哥在师父头上,出了事,恐也师父护我们不得。”
孔亮笑道:“哥子你好痴迷!
如今这山寨是师父一手打下的基业,须不是那时梁山泊上时分!
怎论得这天王哥哥摆谱?
师父不过义气名分上让他,权推他做了大位,诸般事体主张如何论得他发号令?
我们自是师父最亲近的,便那黑厮也比不了我们贴心,你却担心个鸟!”
孔明听得有理,况觉那寒冷十分难当,便也不出去巡查,就脱了大衣裳,将枪倚在门边,脱了靴子,依然上炕围了被子,向炉边烘火,孔亮更只脱剥的只剩下小衣,上炕只用大被子裹了,将鹿干、风肉、花生、板粟诸般下酒物胡乱摆一桌子,两个却唤两个最亲信的,来炉边轮流烫酒筛酒,也自赏他们些酒吃。
两个喝有十来钟,各有酒意,孔亮便骂起来,道:“如今前头各人立功光彩,却把我们两个放这山沟旮旯里吃西北风!
不再教我们守护中军,惹多少人耻笑!”
孔明道:“明着只为我们前日阵上失机便了,实只为我们上山时师父高兴,花扑扑的下山亲自接我们,教众头领都来,如何不惹人眼热?
也只为这点事上。”
孔亮道:“却是谁不失手?
林教头算牛的了,如何脸上也吃了弹子?
那甘茂不放谁在眼里,一般的被人砍下马来,剩个驴头!
如何只耻笑我们两个?
都是些王八小人!”
孔明道:“兄弟小声!
这几个都是上厅里坐前几把交椅的,说话师父哥哥也等闲不驳他,你如何这般信口伤他?
若被那耳长舌长的去他们跟前告了,须有祸事生发出来,师父哥哥虽爱我们,若是我们不为他争脸时,也要责备我们。”
孔亮道:“这眼前都是我们亲信,如何敢有此大胆?
我们怕个甚鸟?
但不好时自下山去打家劫舍,强如在这山上吃着鸟气!”
孔明道:“便是酆都城官家如何能容着我们?
官军依然追捕得紧,你我又没十分本事,如何立得脚牢?
这隐龙山上自是大树,容我们乘荫,又得师父哥哥好眼看待,你这畜生哪里还不满足?
便是退了史文恭李助,必重新再分派职司,师父哥哥必再教我们依然守护中军,难道不用我们这贴心连肉的,倒用那些没有根底的?”
孔亮听得哥哥骂,方才罢了,道:“便是如此罢了,不为师父哥哥爱我们上,我如何肯在这里伏头做小?”
孔明喝道:‘你这厮只是戇口胡说!
莫要连累了我!”
孔亮却不再理他,只是喃喃的骂,自来吃酒,孔明也吃,两个都五七分醉,那旋酒的就这时候偷酒,比这两个更多些酒在肚里脸上。
却是那火炕烧得热,孔亮又吃酒多了,身上燥热起来,腾地起身便跳起来,孔明道:“你这畜生又要做什么?”
孔亮道:“我自小解。”
孔明道:“解手也要在外面,如何在屋里便撒?
且出去,不要弄得这屋里臭!
那北风须咬不了你的鸟!
“孔亮道:“啊也!
气也够了,你不要来气老爷!”
自跳下炕来,赤条条的只裹了外面大氅,却开门出去,屋后面胡乱撒了。
却是走回来时,只听得粮囤那边人发起喊来,北风里辟辟啪啪地响起来,孔亮喝道:“那边鸟乱什么?”
跟着的道:“走了水了!
却是苦也!”
孔亮道:“这许多人在此,一人一泡尿也浇灭了,如何鸟乱?”
一语未了,早几个军卒滚爬着过来,一身是血,就道:“头领不好!
吃贼人劫粮杀人,又放起火来!
今那粮囤都烧将起来!”
孔亮听得,那十分酒意惊得从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里都走了,呆在地,做声不得,却是屋里孔明听见,自家镇定些,早跳下炕来,拿了枪便赶出来,叫道:“且聚集军马,杀贼救火!”
就唿哨赶喝起许多军马,赶那边粮囤去,孔亮心慌,进屋来寻衣服弓刀,左也找不着,右也穿不上,只得拿口腰刀,赤着一只脚,就自雪地上赶去。
却是孔明赶将去时,早见那无数大汉抹了脸,这等寒九雪天都赤了上身,鬼怪一般,在那里赶着杀人放火,几百座粮囤都烧起来,焰腾腾的,如火焰山相似。
孔明大怒,教军卒赶杀,自己奋力上前连戳死几个。
谁知那些大汉都红了眼,见这许多军马并不害怕,一个个横着身子撞来,拼着命厮杀,反将孔明军马撞得乱了。
孔明正怒间,早一个大汉呵呵大笑,执着大斧赶来,喝道:“我道是哪个做成老爷功劳,并不防备,原来是老爷手下败将!”
孔明看时,正是前日阵上捉自家的鲁成,心中羞怒,喝道:“贼厮鸟休得放屁,只不要走!”
鲁成大笑道:“老爷自不走,只要借你驴头献功,”孔明心中忿怒,挺枪便奔鲁成,鲁成呵呵大笑,挥大斧来迎。
两个一冲一撞,约有数合,却是那楚军死士赶来,孔明军马,西散奔逃,孔明胆寒,拖枪便走,鲁成大笑赶来,正赶间,只听得身后风响,鲁成叫声:“着!”
托的却跳个过,回过身来,却是孔亮接应哥哥,后面将刀劈来,鲁成大怒,挥斧来砍孔亮,孔明又转回来厮杀,当下兄弟两个苦斗鲁成一个,犹自赢不得,却只得任那粮囤都烧在火海里。
正苦斗间,却听得喊声又起,却是刘唐石秀领步军赶来,这两个赶得飞快,先奔十来里山路,首到这里,见孔明兄弟与鲁成厮杀,双双赶上,鲁成虽自勇猛,如何当得这两个大虫,两口朴刀风一般的搠进来?
斗不过十合,势孤力穷,转身便寻走路。
却是苦也,肋侧又钻出两条大虫来,正是赵得胜、丁德兴,猝不及防,早被两个一叉一棍拈翻在肚皮下,后面刘唐石秀赶来,西个各要争功劳,军器齐施,可怜鲁成也算个猛将,这番死在西个手下,斩做肉酱。
却是鲁成一死,那死士无主大乱,被这西个尽领精锐步军,尽那忿怒,挨头杀去,不留一个,杀得这火场又做个修罗场,死尸横满,这西个犹不解恨,一面救火,一面见那救不及的粮囤,都喝将军士将那死尸都丢进火里去,尽数烧作焦炭。
正纷乱间,又一枝军到,刘唐石秀赶来看时,却是自家军马,甘茂马劲赶来,因山道行不得马,只得步下来,因此慢了。
见了这几个,各人愤怒,甘茂道:“却是见山上火起,又得忠义堂上号令,本欲就赶来。
却是林教头道,‘贼人既来偷袭我山寨时,必分做数起下手。
刘唐石秀等兄弟自领步军赶去粮库了,大寨自有精锐军马守护,天王哥哥勇力无敌,军师多智,也不必忧虑,却是那老弱眷属无多少军马守护,倘被贼人分兵袭击时,伤害不小,须摇动山寨人心,我等马军可先赶去守护。
’因此我们赶去,正遇楚军贼兵赶来,被我们一阵尽数杀了,斩贼将郑捷,只被他们伤害了一二百老弱妇女,烧得几十间房屋。
为见这边火势愈发大了,因此我们两个领兵复赶来救应。
林教头与杨炎就留下守护。”
这几个步军头领方知端的,且一同来救那火,只是火势难下,正慌乱间,阮小二、阮小五引许多水军赶来,各人扛负许多苇席,石秀道:‘你们须是来救火,弄这许多苇席来做甚,却是特来助火势的?
“那两个笑道:”你如何晓得?
这芦席我们都在涧里水淹得透湿了,能压得火势,不然这许多粮囤如何及救得?
“就叫将苇席先压一个粮囤上去,果然那许多苇席冰水里透湿了,数百张压上去,顿将一个粮囤火压灭了,众人大喜,便一齐下手将芦席来压火,又将水泼雪盖,那一二万军马颠倒忙有二三个时辰,将这粮囤大火扑灭,却是那十余万石粮米也见得焦毁一半。
甘茂道:“责有所归,这孔家兄弟如何这般疏忽?
险不倾了山寨大业?
何等大罪?
且自将来捉下了,就押去忠义堂下,禀明晁宋都头领,定罪行刑,以申军法!”
喝教军士便来寻这两个,却自不见,不知哪里去了。
却说顾岑、寇猛引近二千军马,教探子引路,就到隐龙山大寨前十里远处一处深谷埋伏,只看那两路动静。
不久却见那山上火起,知晓那两路己得手了,急要争功劳,遂驱军马,杀奔那大寨来。
却是诧异,一路杀上山去,不见梁山军马,两个发呆商议,寇猛道:“自是贼人见那粮库火起,慌着尽调军马救火起来,故老巢空虚,况此时有进无退,只管杀去再说!”
顾岑依议,两个尽驱军马上山,却是将到寨门前,一棒锣响处,那寨门前冲出三五百军士来,当先一大汉手挺朴刀,赤发黄须,喝道:“贼厮鸟如何敢来偷袭俺山寨?
教你们倾刻都死!”
顾岑、寇猛大怒,双双来战,那大汉冷笑,回身就走,这两个尽领军马赶来,首赶进寨来,却是好大一片三五百丈空地,两边停百余辆车子,上尽堆满草把,两个正待督军杀进去时,忽听得后面发起喊来,急问时,就报来道:“来路上忽然多出几十辆车子来,上面尽是草把,将路都堵塞住了,但去冲突时,那两边强弓硬弩射将来,多伤了军马。”
两个大惊,只听得又一声锣响,忽然前面无数火箭,射来那草车上,就燃起熊熊大火,将两边路都封住了,两个急待催促军马向前夺路时,早一队梁山军马推几辆车子,隔百十步拦住当路,顾岑、寇猛只当他又要弄火,待喝教军马上前去夺车时,那些梁山军士早把机关板动,就车上喷出一股水柱来,就散做千万个雨点,落进楚军队里来,顾岑、寇猛两个正发呆时,只听得众军士杀猪般叫起来,但被水溅到身上的军士都滚翻在地上,沾水处骨腐肉烂,那水竟是剧毒之物。
这两个大惊,眼见梁山军士就推动车子,将水柱喷来,楚军众士卒发声喊,掉头就走,这两个手足无措,跟着也走。
却是后队也发起喊来,原来,后面草车也都着起火来,一般有毒水喷来,弩箭射来,可怜这二千军马进退无地,哭喊一片,只在山路上自相奔走撞击,落崖坠涧者不计其数。
寇猛见势头不好,喝道:“且撞开那些火车,寻条道路!”
引一二百壮士死命奔火车来,要撞开个出口,却是苦也,奔到近前,一声大响,地都塌下去,将寇猛连百十个士卒都陷下去,地下都是尖棒乱刺,都丧在里面。
顾岑正目瞪口呆间,忽听得雷一般响,就百十块大石从空里落将下来,落地时就炸将开来,碎石横飞,打得那众军士血肉横飞,头破骨裂,正是霹雳一般,顾岑早丧了性命。
乱军无主,被这毒水飞炮,乱箭烈火围打,没半个时辰,都丧在那山道上,无一个逃得活命。
却自是吴用定计,只不与他厮杀,只寨门边安排下火车陷坑,却调那新制作的“飞天霹雳车”与“五毒神水龙头机”来,远远隔着火车施放,山下一般也以火车拦路,毒水弓弩封住,这二千楚军壮士都堵塞在山道上,前后用武无地,可怜都枉丧了性命。
梁山并不曾折损一个士卒。
正是:妙策安排损猛将,恶器施为屠三军。
当下高处,吴用传号令收住军马,自与晁盖宋江来看战场形势,只见得那楚军士卒一个个头颅被飞炮打的粉碎,或遍身中毒水溃烂而死,不由深深叹息,道:“做此器第一次施为,想不到如此歹毒,若将来传于后世,我吴加亮多有罪过!”
宋江道:“两国交兵,岂无死伤?
他中刀枪而死与此何异?
却少损了我军士卒,正是此器神威,加亮只可欢喜。”
晁盖道:“我亦心中惨然,可教燕顺朱贵兄弟将这尸骸尽数葬了,重修起寨门,前面头关必定紧急,你我三人可就头关上去,接应缓急。”
宋江道:“正是!”
正待行时,两路报至,却是刘唐石秀步军和林冲甘茂马军消息,就道全歼了那楚军偷袭军马,并送鲁成、郑捷首级到来,只是乱军中不曾寻见刘敏,想是那厮滑溜自走了。
又说孔明孔亮不知去向,十余万石军粮损了一半。
宋江闻得失色,言语不得。
吴用道:“功过赏罚,可退了贼兵再议。
今李助攻打前关紧急,无非欲与他这偷袭军马里应外合,前后呼应。
今他这偷袭军马都覆灭了,可将西将首级都送上头关去,号令在关上,他如何不沮丧惶恐?
自会退军。
省我军手脚力气。
我亦是内里扰乱不堪,人心大乱,且收拾灰烬残余,重整山寨要紧。”
晁盖道:“说的最是。”
就教军士寻见顾岑、寇猛尸首,一般取了首级,连同那两个首级,都送上头关上号令。
过不两个时辰,头关报来,道楚军本攻关紧急,待见了西个首级,各自大乱,踌躇半日,自收军回去了。
晁盖等方定下心来。
吴用道:“今日余事,可教刘唐、石秀、赵得胜、丁德兴西个,休嫌辛苦,就引步军各路彻夜细细搜索山寨各处,剿杀那败军残兵,休使流窜各处,留下后患。
另后山处巡哨,就寻楚军偷袭来路,立起大寨,先差赵得胜、丁德兴引五千军马把守,塞了漏洞。
林冲甘茂马劲引马军回寨歇息,各路听调,就备紧急。
教朱贵领工匠去维修粮囤,就拣移未被火损毁粮草,前关上抽回王英,与杨炎守护老小眷属。
二关上差杜千,三万上差宋万把守,解珍、解宝、周通、李忠西个共守头关,阮小二、阮小五依旧回守水寨,可派人催督张顺张横,但扫荡了楚军忘川江里水师时,就要一个回来听令,今山寨里众头领分拨不开,只要用人。
又要人去催花荣三个赶来,预备厮杀。”
晁盖宋江道:‘贤弟分拨的最好。
“教人各处传命,调拨众头领依命行事不提。
且说宋江回到自家房中,一夜未曾合眼。
第二日起来,就忠义堂前打起聚将鼓来,传教除守关守寨头领外都来聚会。
当下都到忠义堂上坐定,宋江忽得离座,就晁天王座前跪下,众人尽皆大惊,都离座,除晁盖无一不跪,晁盖惊道:“贤弟何必如此?”
急把双手来搀,宋江滴泪道:“孔明孔亮两个疏忽怠慢,使山寨军粮损毁数万石,又自不知去向,难以罚罪,我是这两个的师傅,如何不承担这两个罪责?
就请兄长按山寨定规,就责罚宋江,宋江自甘心领受。”
众人都道;“哥哥何言出此?
是他两个自做拙了事?
如何论得到哥哥身上?
若依此行开来时,多少事须哥哥担待?
哥哥但自高义,为众兄弟们表率,却不可如此。”
吴用道:“是小弟主张叫这两个去守后山粮草,今若是定罪时,如何怪得兄长?
只是吴用领受,失误军机、用人失察都在吴用身上。”
甘茂道:“甘某自蒙兄长不弃,救得性命上山,阵前都舍命出力厮杀,一心报效山寨,只为兄长高义亲爱份上,并无他人可使甘某愿肝脑涂地,今日之事只是他两个自作拙了,岂可兄长担他们两个罪责?
今若是兄长一意如此时,甘某愿替哥哥领受。”
燕顺怒道:“这两个厮鸟好没担当!
自做出事来却走得不知去向,只难为公明哥哥!
燕顺虽只有一颗脑袋,若要论罪砍头时,也要替公明哥哥舍了!”
林冲道:“哥哥大义布于天下,恩义著于兄弟,不可为他两个轻屈了自己。”
宋江道:“众兄弟虽如此说,只是山寨定规岂可由我宋江一人而废?
若不申明赏罚时,如何号令山寨上下数万人等?
可请崔州平兄弟依律定我罪责,天王哥哥号令来实行。”
晁盖手足无措,只道:“贤弟不可如此。”
吴用道:“哥哥不可如此,古来刑不上大夫,况哥哥为山寨众兄弟之尊长?
今日之事,可自搁下,待寻得孔明孔亮兄弟回山时,再议不迟。”
崔州平忽道:“公明兄长所为,正合古人之道,刑者,齐一国之上下也,其身正,不令而从,其身不正,虽令不从。
古国臣下有大过致国政有失,贤君明主自罪己引咎,以风行于下,警惕臣工。
今日公明兄长所为一片苦心,皆为山寨大业也,诸位头领俱为兄弟情意份上,不免失赏罚之大事。
今公明哥哥既自请罪责,可依山寨规矩责罚,明示山寨上下,就使山寨上下警惕在心,各尽职守,即利山寨大业,又不负公明兄长一片苦心。”
众人面面相觑,反驳不得,甘茂道:“崔先生既掌军政司,敢问如何责罚公明兄长?”
崔州平道:“孔明、孔亮二人既误军机,失其职守,损毁山寨军粮数万石,事发后又畏罪潜逃,罪加一等,以律斩首定决,不为轻赦。
公明兄长为二人师长,当以荐引不得其人,以失察参照处分,当罚其俸,可停发山寨一年供应常例。
吴用军师用人不当,失误军机,罪自倍于公明兄长,可停发山寨二年供应常例。
就请天王、公明兄长、吴用军师商议。
若定夺时,就可各处榜示山寨上下,以令施行。”
众人听得,都无言语。
宋江道:“如此责罚,宋江无有异议,只是我梁山兄弟曾两回发下愿誓,誓当同生共死,生生世世,不合孔家兄弟也在数内,若就日后斩首时,其实伤兄弟之情,寒一百零八之心,请崔家兄弟再做商议。”
崔州平正色道:“山寨律例前己请兄长等审议颁下,载于金钟竹书,便等泰山之重,岂可因旧日些许誓言所弃废?
汉文以人主之尊贵,不敢夺张释之所判之法。
光武以中兴之威严,不能折洛阳强项之董令。
盖为法齐上下,守之于一,不为贵庶尊卑亲疏而变也。
孔家兄弟既犯死罪,不可以兄弟之意气而代山寨之律例也,小弟既掌军政司,自当守法依法量其赏罚,不敢纵忽也。”
宋江默然,晁盖道:“既如此时,可依军政司所议,就此施行。”
就教蒋敬做起文告,督文信书手抄写数百张,去山寨各处张贴悬挂,警示上下。
山寨上下闻得,各自警惕,小心奉职行事,再不敢轻慢怠忽,比以前时节,另换一番景象。
正是此事之功。
有诗道:汉文有道任释之,公明有识随州平。
一番刑罚修明后,便见山寨大业兴。
又有诗论宋江道:魏武割发三军惧,千古谁堪继英风?
今见高堂自请责,乃信公明是枭雄!
且说刘敏本见鲁成纵火,尽烧了梁山梁草储积,心中大喜,不想被梁山各路马步军赶来,杀得鲁成一军皆没,大惊失色,幸先存见识,自引数十亲兵远远在后面高山上观这战势,因此逃过这场祸事。
正惊呆间,又见郑捷那路军败卒来到,报说亦被贼人杀了郑将军,一千军马大半都吃杀了,刘敏只是顿足叹气,只得且回自家来路。
不多时又撞见那几个焦头烂额的败军气吁吁赶来,道梁山贼人设下奸计,顾、寇二将军连二千军马都陷没了,我几个舍命自绝壁处滚下,逃得性命。
刘敏听了,言语不得,半天方仰天叹息道:“李元帅领八九万大军,不预先准备,疲惫敌人。
及山上火起,又不戮力攻关,教贼人得调应军马,空闪了我这一场,丧了西将和五千精锐士卒!
失此破贼大好机会!
我苦心设计,也成流水画饼。
天乎!
天乎!”
却是身边韩颉跟着,道:“贼人必然搜山赶来,今剩不下这五七十人,将军须做个打算。”
刘敏道:“且自原路回去,待挣扎出这隐龙山去,再做计较。”
就领这数十人就回那小寨崖边,顺索子依旧溜下谷里去,此后七八日只寻觅旧路,十分困苦,那些随行军士或为长蛇猛虎所害,或自沿途逃亡,到得最后,只有韩颉和两三个最亲信的跟着。
刘敏十分感激,道:“但脱得这场危难时,另觅得道路时,与你们富贵与共,决不失言!”
韩颉道:“末将只要跟随将军,富贵并不在意。”
刘敏感叹不止,道:“患难见真心,前些时候却是我错怪你。”
几个又行得两日,终出那隐龙山来,就到那大江边,循江边行不半日,却早见岸边一只船在那里,班泽就在那船上坐着等,几个大喜,急上船来。
班泽见了,却不起身,喝叫一声,那船上十来个大汉钻将出来,刘敏见不是路,下船待走时,却见芦苇荡里又奔出二三十条大汉来,几个措手不及,都吃拿了,将索子西马攒蹄来捆得结实。
班泽只是呵呵冷笑,刘敏大骂道:“贼子,我待你不薄,你如何这般!”
班泽冷笑道:“我一身本事,你只教我做个亲将,把来奴仆使唤,整日价作威作福,小视老爷!
今你图谋背叛元帅,我如何能容你?
早报知元帅,来这里埋伏等你,等你自投罗网,今来拿住,教你不得好死,方泄我心中怨气!”
韩颉破口大骂,班泽冷笑道:“这厮愚忠于你,你偏不用他,倒用老爷,岂不是合死?
今送了他性命,教他与你打个前站!”
就拔出刀来,只一刀,韩颉那颗头伶零滚来船板上。
刘敏叹道:“是我不识好人。
你可把我杀了,使我休受李助这厮耻辱!”
班泽冷笑道:“便是元帅吩咐过:决不留你性命!
今一刀来杀了你,太过便宜于你,且教你受用一场!”
就取条杠子,将刘敏缚在上面,又连砍几刀,就将刘敏手足都卸下来,将刘敏带杠子投进江里去,“就教你做个水鬼!”
连那两三个跟刘敏的也投进去,眼见得这几个黄昏做尰!
班泽方自心满意足,自引了人回报李助领赏。
可怜刘敏自号智伯,以智谋自雄,却为手下人所卖,今日落此下场!
岂不可叹?
正是:善泳水者溺于水,多阴谋者丧于谋。
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