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沅湘有清芷》是作者 “幸运草1123”的倾心著作,招娣招弟是小说中的主角,内容概括:我从现代来到王家村,面临的就是天崩开局,爹不疼娘不爱,在人间炼狱里挣扎。直到我的大黄带我见到那个人,他把他的心给了我,让我不再孤独害怕。可是命运偏偏折腾苦命人,他悄悄离开我,找寻他的理想,那我算什么呢?1我叫招娣,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像是“招弟”的谐音,仿......
现代言情《沅湘有清芷》震撼来袭,此文是作者“幸运草1123”的精编之作,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招娣招弟,小说中具体讲述了:我每天陪着云姨,想着以前听过的冷笑话逗她开心,而李修远则派福叔传信给太子,托他派御医来给云姨治疗。云姨听说我们还要寻御医前来,只是摇摇头,“没用的,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,看着你们都长大了,我已经没什么遗憾了。”后来福叔嫌传信慢,自己直接去京城找人,没过两日,他就提溜着御医来了。可御医号完脉,一样是摇头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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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以为这一年多我每天逗她开心,她已经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了。可我这时候才知道,她只是不再提起,不再把自己的悲伤表现出来,她只是自己独自一个人默默承受那些苦难。每个晚上她都无法安睡,她回想起过去的人过去的事儿。等到了白天,她还要表现出一脸的平静,把那份哀伤藏起来,在我和修远面前笑着,看我们在她身边闹腾。
从那天起,整个府里都笼上了一层阴霾。我和李修远不再去书店了,福叔也把书店转让了出去。我每天陪着云姨,想着以前听过的冷笑话逗她开心,而李修远则派福叔传信给太子,托他派御医来给云姨治疗。云姨听说我们还要寻御医前来,只是摇摇头,“没用的,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,看着你们都长大了,我已经没什么遗憾了。”
后来福叔嫌传信慢,自己直接去京城找人,没过两日,他就提溜着御医来了。可御医号完脉,一样是摇头出了屋子。我知道没办法,我踉跄了一下,慢慢靠着墙蹲了下去。原来我现在这样无能为力,我真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治病救人。我在想我是不是八字太硬了,对我好的人总是会出事。我只能躲在厨房,边煎药边无能的流泪。云姨的病没有我们期望的那样好起来。她咳嗽的越来越频繁,她开始陷入昏迷,每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。
云姨这种状态持续到清明节刚过。这天早晨我正趴在她床边打瞌睡,她醒了以后拍了拍我的手背,我立马清醒过来,问她可有不舒服的地方。她摇摇头,跟我说:“躺了好久了,想起身活动活动,我看我们小清芷都瘦了,是不是都没有好好吃饭,我难得精神好,给你做点儿吃的。”我听她这么说,眼眶就是一酸,我跟她说“玉姨,你好起来再给我做吧。”可玉姨很执拗,她稍微收拾一下,穿了件厚袄子,就起身去厨房了。
玉姨精神头出奇的好,等做好饭,就等我们一起坐在餐桌上,她也不怎么吃,就是慈爱看着我和李修远吃饭。福叔一看玉姨这个样子,借口有事儿出去了,而我只能含着泪大口大口喝着粥。我们都很默契的什么都没说。只是都听着玉姨絮叨嘱咐,让李修远别欺负我,男子汉要多让着妹妹。李修远默默听着,不吭声,他怕一说话就止不住流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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饭后,玉姨还跟我聊起了她的丈夫,李修远的父亲李铁衣,二十多年前,李铁衣是个草根出身的将军,但是很能打仗,颇得皇上看中。本来玉姨跟他不会有交集。玉姨的父亲是户部尚书,家世显赫,玉姨虽是家里的嫡女,但是她母亲早逝,父亲又另娶新妇,对她不闻不问,她被继母的儿女处处刁难。
在一次宫中宴会上,玉姨的弟妹将她推入水中。而玉姨又不会枭水,她以为她就要死的时候,李将军就像天神一样,出现在她身边,把她救了起来。在这个时代,对女子本就严苛,更何况玉姨落水被李将军所救,还众目睽睽把她救出水中。后面不用多说,玉姨下嫁给了李将军。婚后没有玉姨想象的各种折磨,也没有婆母为难。李将军待玉姨如珠如宝。玉姨从一开始的难以接受到后来的倾心相待。他们后来还有了可爱的儿子。
玉姨说到她刚去边疆时,眼神变得柔和,眼睛带着淡淡的水雾,像是想透过虚空回到过去:“我那时娇气的很,虽然为铁衣所救,可多少带点儿气,气不过我那继母坑害,也气不过我那弟弟妹妹的嘲笑,他们嘲笑我只能嫁给个泥腿子。可我那时不懂自己的心意,也不知我自第一眼见到他就钟情于他了,婚后跟他一直闹别扭。直到去边疆的第三年冬天,那天下的雪好大,我看着这雪景,不自觉的便在雪中起舞,天上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,他就那么突兀的闯进了我的视线,他舞着剑,将剑意融合进我的舞蹈中。我们俩配合默契,在我俩对视的那一刻,我便知道此生非他不可。我后来便不对他使小性子了,也不总躲着他了,我想着人生而不满百,错过了便是一辈子的遗憾,我珍惜着和他在一起的时光。我们春日在桃花树下舞剑,夏日在树荫下乘凉,秋日去看塞外的粉色芦苇荡,冬日一起在廊檐下品酒弹琴。那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,遇见他我此生无憾。”
但是变故终究发生了,在李修远十四岁时,李将军在打仗中身受重伤,这一仗打的艰难。等终于把敌人赶跑后,李将军力竭倒地,等把人抬回府里,他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。玉姨看到她的爱人这个样子,她当时就站不住了,腿软的摔在地上。尽管如此,李将军还是用他最后的力气留给玉姨一句话,好好活着,照顾好远儿。
她不明白前几天还好好的人,跟她说给李修远找了个很不错的武术师傅,还说要跟她一起在家煮酒舞剑,可怎么出去一趟就这样了。她想着想着,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。等她醒后,李将军已经下葬了,她除了流泪,什么都做不了。
从那天起,她总是盼望着能在梦里和她的将军见面,可李将军一直没有来她的梦里。她每到烦躁时就打开门跳舞,跳着跳着又开始大哭。说到这儿,玉姨笑了笑:“昨天终于梦到他了,他说他来接我了,我再也不是一个人了。”我一听,反而更慌了神,“玉姨你不要我了吗?你不要李修远了吗?”
她摸摸我的头:“你们都长大了,远儿跟他爹很像,是个男子汉,他待你好,我也知道他心悦你,你们俩个相互照应我也放心些。其实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个难关,或早或晚,我已经等太久了,我的将军也等太久了。清芷,我有点儿累了,你扶我到塌上躺一会儿。你看春天来了,阳光多明媚哪。我好想看看满院的花,你给我摘些来,好不?”我哭着点头答应了。
可等我摘了满篮子鲜花回来时,只听到李修远一声声的喊娘,我低着头看着那些花儿,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。人在生死面前往往是渺小的,抗争不得,也由不得自己做主。
玉姨在春暖花开的时候走的,李修远带着玉姨去了一趟边疆,他将玉姨和李将军合葬,也算全了玉姨的心愿。等李修远回来都已经夏末了,经此一事,他成熟不少,说话做事稳重很多。可是每到夜深人静,他总是独自一人坐在廊下,看着满天繁星发呆。我就站在他身后看着他,直到他扭头看见我,站起来把我抱在怀里,他呢喃着:“清芷,我只有你了。”
这个男孩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脆弱,我摸了摸他的头发,“玉姨不想看到你难过,她只是太想你父亲了,她去找寻她的幸福了,你应该为她开心的。她一个人在这个世界,太孤单了。”李修远回道:“是呀,我爹在世时,娘是鲜活的,每当我调皮闯祸,她都会拿个鸡毛掸子追在我屁股后面,或者看见爹过来,免不了也得一起挨批评,她那时虽然在生气,可眼睛是亮的。自从我爹牺牲了,哪怕她是笑着的,她眼里再也没有亮光,可能我爹没的时候,她就已经想随他而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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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眼又到了初冬,最近李修远变得忙了起来。成天看见他早出晚归,我想着可能有什么事儿又要发生。连福叔也忙了起来,可他们把书肆都卖了,能忙什么呢?我有种不好的预感,在吃早饭时,看见他又一次望向我,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。
“清芷,太子跟我说最近边疆又不太平了,周边的蛮子又开始骚扰边疆百姓了。他们要储备过冬的粮食,就想着烧杀掳掠我朝百姓。”我埋头吃着饭,压下心里的那股酸涩,“想去就去吧,当初玉姨拖累了你,你本来就是属于百姓的。”说完我又猛扒拉两口粥。李修远看见我这样,也就低头吃饭了。
这天晚上我等到很晚才把他等回来,他最近又长高不少,变得壮实很多,也不能再用阳光来形容他了,他变得成熟稳重。其实他在变化,我也在变化,事物从来都不是静止的,人也一样,我们都在褪去青涩,变成成年人的样子。有些人可能在成年后,会幸运的保留儿时的童真,有些人经过时间的洗礼,岁月的摧残,会把棱角磨平,变成市侩的成年人。
我抬头看着他,问他“什么时候走?”他看着我,眼中倒映着我的样子“明天,福叔已经安排妥了,敌人已经开始动作了。朝廷等不及,边疆百姓等不及。”
我深吸了一口气,我也来不及了,“临走之前可以给我留点儿什么吗?我不是墨守成规的人,我想真正和你在一起,可以吗?”他深深地看着我,好像下一刻就要把我吸进他的眼中,他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,“好!”
李修远横抱起我,走进屋里,把我放在床上。他轻轻的吻着我,轻轻的脱去我的里衣,就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,生怕弄疼我。很多事儿在两情相悦的时候,就是水到渠成。那一晚我们拥抱彼此,我在他给我造就的世界里飘荡着,我真想做他的凌霄花,我想攀着他,永远攀着他。
我跟他诉说着我的担心,我希望他安全,希望他不要冒险,我想用美梦圈住他。我们做了一次又一次,直到筋疲力尽,直到他抵着我的额头,跟我说:“我会回来的,这是我父亲的夙愿,等国泰民安的时候,我必陪你到天涯海角。”我听他说的誓言,我闭着眼麻痹着自己,就当自欺欺人,他不会负我。纵使天下男子多薄情,我也相信他是个例外。
等到第二天天亮,他人已不在床上,我摸着空荡荡的床铺,心里只剩下怅然。福叔也跟着走了,整个宅子里就我一个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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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修远把这座宅子留给了我,还给我留了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,我以后都不用为生计奔波,可我看着这些身外之物,却觉着生活没有了原来的意义,市井小民活着本就为了碎银几两,可突然间我拥有了如此之多,却不知道我该干什么。
直到我出门买菜看到巷子口的乞儿,只一眼便看出她是女孩。她拿着破碗,祈求路人能施舍点儿钱财让她活命。看着她脏兮兮的小脸,眨巴着大眼睛,我才发现之前的自怨自艾得是多么可笑,玉姨尚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帮助人,而我呢,陷在自己的舒适圈出不来。"